用纸做乐器(用纸做乐器可以发出声音)

小乐 2021-10-11 11:13:45

  上世纪90年代,东北某重工业城市,破败的砖墙下,几个男人演奏着乐器,他们伤感又投入,旁边一个女人是乐队主唱,今天的演出的曲目是俄罗斯著名歌曲《三套车》,为了送别逝去的老人。可主人却认为这个曲子太沉重,于是他们现场更换了一个欢快的曲目。

  

  陈桂林是国企钢厂的职工,可赶上改革浪潮,他下岗了,曾经的铁饭碗如今却成了空饭碗,为了生活,他利用自己从小的音乐特长,组建了一个乐队,专门接婚丧嫁娶、活动开业的活,他们整日奔波,却也只能勉强糊口。因此妻子小菊便离家出走,最后和一个卖假药的好上了,小菊在一个破旧的厂房前,向陈桂林提出了离婚,用小菊的话说,离婚就是相互成全,你放我一马,我放你一马的事。陈桂林欣然答应,用他的话说,小菊终于过上了那种梦寐以求的不劳而获的生活,小菊说自己什么都不要,只要带走女儿小元,但女儿是陈桂林的掌中宝,陈桂林死活不同意。

  

  小元很有音乐天赋,也很爱弹钢琴,陈桂林的梦想就是将女儿培养成钢琴家,可培训班的学费太贵,于是陈桂林只能去想其他办法让女儿练琴。陈桂林有个朋友王抗美,他在一所学校当保安,于是每天趁着学校放学,陈桂林带着女儿来到学校偷偷练琴,可琴声惊动了学校的女老师,她们都以为学校闹鬼,于是在一个男老师的带领下到琴房发现了小元。老师们找到王抗美,王抗美也向老师们说明了情况,但老师们压根不给他们任何机会,不仅小元不能再来学校练琴,连王抗美的工作也丢了。

  

  担心女儿没有机会练琴,会前功尽弃,陈桂林想了一个法子,他用纸为女儿糊了一个假钢琴,用毛笔画出了黑白键,最后和书桌接在一起,摆上书本,罩上布,看起来也像模像样。

  

  女儿问他,这琴没声啊,陈桂林则和女儿说起贝多芬的故事,贝多芬耳朵背听不见,但还是一名伟大的钢琴家,女儿反驳到,但别人能听到啊,于是陈桂林说道,我给你弹,你也能听到,陈桂林一边弹,一边哼着曲调,随后女儿也跟着哼了起来,父女二人一唱一和,弹起了贝多芬的名曲《致爱丽丝》。

  

  这天小菊找到陈桂林,她说陈桂林用纸盒子当钢琴糊弄女儿,无法给小元一个好的成长环境,她想要带走孩子,可陈桂林觉得小菊现在的老公虽然有钱,但不干净,所以他依旧不同意。可这边女儿无声的钢琴练久了,觉得越发的无聊,最后干脆不练了。

  

  自从小菊提出离婚后,陈桂林就和同样离婚的乐队的主唱淑娴走到了一起,淑娴看着发愁的陈桂林,给他出了主意,说让小元练习书法,既省事又不费钱,陈桂林则说,他爹给他取桂林这个名字,就是想让他像桂林山水一样甲天下,出人头地,可自己没成功,因此希望就放在女儿身上了,所以女儿必须学钢琴。

  

  可一台钢琴少则几万,多则几十万,陈桂林实在买不起,于是他就想着向曾经的哥们借点钱,给女儿买架钢琴。他先找到了杀猪匠,他的兄弟中只有他有产业,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杀猪匠家的钱全都由老婆掌握,自己每天连盒烟钱都抠不出,好不容易藏的私房钱也被没收了。接着他来到了二姐的理发店,他还没开口,二姐就说,你二姐夫的厂子也不行了,出去找工作,高不成低不就的,只能整天窝在家里啥也不干,听到这里的陈桂林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,他给二姐带了块肉,却挂在车上被人偷了,气的陈桂林只想骂人。离开理发店之后,陈桂林找到了胖头,胖头正在麻将馆赌钱,却因为偷牌被抓个现行,随后几个娘们撵的他到处乱跑,最后只能赖在水塔上不敢下来,陈桂林好心帮他解了围,可胖头并不领情,他早就知道陈桂林要来借钱的事,最后陈桂林钱没借到,还搭了20块。

  

  淑娴知道陈桂林四处碰壁后,拿出积蓄塞给了他,而小元这边,在小菊糖衣炮弹的攻击下,小元松口了,她说谁给她买钢琴她就跟谁。实在没有办法的陈桂林把兄弟们都喊在了一起,晚上他们喝酒、吃肉、聊天、吹牛,酒足饭饱后,借着酒劲,唱着歌,开着车来到了学校,几个人准备把学校的钢琴偷回去,他们翻墙进去,随后来到了琴房,但刚抬到操场中间时就被人发现了,兄弟们见状撒腿就跑,可陈桂林抓着钢琴不愿走,兄弟们赶回来给他强行拖走了,他居然又跟没事人似的走了回来。他走到钢琴前坐下,一束光照了过来,黑夜里,一个男人叼着烟,伴着雪花再次弹奏起那首《致爱丽丝》,悲伤而落寞。

  

  几人被请进了派出所,得知情况的学校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,但要他们把琴抬回去,几人把琴抬回了琴房,王抗美打开了钢琴,铸铁翻砂,钢丝琴弦,榉木贴面,众人让淑娴给大家弹奏一曲,淑娴给大家弹奏了一曲《四小天鹅》。

  

  陈桂林回到家,小元告诉他,我妈昨天来看我了,给我买了好多东西,你是怎么想的,陈桂林气不打一处来,当时就把东西塞给小元,轰她出去,让她去找她妈,越想越气的陈桂林干脆把之前纸糊的钢琴大卸了八块,可懂事的小元并没有离开,她一言不发看着爸爸,心软的陈桂林又把女儿留了下来。

  

  不久后,陈桂林在图书馆找到了一本制作钢琴的书,但书上全是俄文,他看不懂,于是淑娴给他介绍了个人,是个曾经留学苏联的工程师汪工,他为了一个俄罗斯女孩,一辈子没结婚。第二天,为了去看汪工,陈桂林带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雷管,到小池塘里炸了几条鱼作为礼物。

  

  聊天中,汪工提到铸造厂的两根烟囱的事情,市政府觉得影响形象,准备炸了,可烟囱的年龄比陈桂林他爹还要大两岁,很多老同志们不舍得,于是联名写信想要保留,陈桂林趁机给汪工出了主意,要想让这两根烟囱不被炸,就得让人看到这不是烟囱,是金条,或者改造成火箭,导弹,景观,只有有价值的东西才会保留,汪工听完对陈桂林的主意赞许不已,同时也因为他的诚心,答应了他造钢琴的事情。

  

  虽然钢厂和钢琴厂就差一个字,可这做的事情可是十万八千里,淑娴给陈桂林泼了盆冷水,你有孩子,别人也有孩子,你有多难,别人就有多难,这既没好处又没指望的事情,谁愿意天天跟着你瞎折腾。正聊着天呢,王抗美来了,他对陈桂林说,你学琴找我,偷琴找我,造琴这么有激情的事情,我不来能行吗,当即表示愿意加入。

  

  第二天他又来到了季哥的厂子,想要借他的地盘,浇筑一块钢板,季哥为人仗义,当场答应了他,随后陈桂林用他的口才,把几个兄弟都拉进了他的造琴队伍,当天晚上队伍聚在了一起,他们在KTV一起唱歌、跳舞,造琴这件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唤醒了大伙曾经的激情与热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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